作者：郭晋晖

　　从城镇实际薪资增长率来看，北京（9.67%）、上海（9.47%）、内蒙古（8.50%）、山东（8.49%）、重庆（8.44%）位列前五；全国有17个省份增速超过8%。

　　1985~2021年这36年间，我国农村实际收入和城镇实际工资分别以平均每年6.41%和8.50%的速度增长。近年来，随着高等教育的扩招，教育对于收入增长的回报率也呈现下降趋势。

　　中央财经大学近日发布的《中国人力资本报告2023》（下称“报告”）基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做出了上述的估算结论。报告显示，2021年，中国人力资本总量按当年价值计算为3378.3万亿元，中国人力资本总量持续增长，但近十年来增长速度有所降低。

　　京沪领跑全国城镇薪资增长

　　该报告是中央财经大学连续十五年发布的中国人力资本报告。该报告采用基于传统教育程度的度量方法和基于国际通用的终身收入计算法，同时每年都引入国家统计局、高校和社会调查部门等公布的最新数据，来对我国的人力资本进行度量，并提供人力资本估算结果。

　　报告用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2012年后无该项数据，使用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替代）和城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等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对农村实际收入增长率和城镇实际工资增长率来进行估算。

　　从城镇实际薪资增长率来看，北京（9.67%）、上海（9.47%）、内蒙古（8.50%）、山东（8.49%）、重庆（8.44%）位列前五，全国有17个省份增速超过8%，北京、上海以超9%的增速领跑全国。

　　从农村实际收入增长率看，有18个省份增速超过6%，其中福建（7.33%）、浙江（7.31%）、河南（7.02%）三省超过7%。

　　中国人力资本度量项目负责人、中央财经大学特聘教授李海峥对第一财经表示，各省份城乡实际薪资增长率是以本省为基数，增长率高低取决于经济发展、各级政府投资，也取决于转移支付等。课题组计算工资增长也进行了购买力平价调整，这对物价上涨慢的省份会有一定的提升作用。

　　劳动力人口受教育年限超10年

　　人力资本的产生主要源自教育、培训以及工作的变动和人口迁移同时，生育和抚养孩子也可以提高未来的人力资本。

　　报告称，1985至2021年（按照1985年可比价格计算），中国人力资本存量由39.89万亿元增长到660.00万亿元，增长超过15倍。该时期人力资本存量的年均增长率达8.26%。快速增长的原因在于低教育水平的老龄人口退出了劳动力市场，而新增劳动力人口的预期教育程度较高导致收入亦较高。

　　报告显示，从1985到2021年，全国劳动力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从6.14年上升到了10.75年，其中城镇从8.23年上升到了11.69年，乡村从5.47年上升到了9.24年。2021年，平均教育程度最高的前五个省份是北京、上海、天津、江苏、辽宁；平均教育程度最低的五个省份是甘肃、贵州、云南、青海、西藏。

　　总体来看，经济发达的省份其劳动力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会相应较长，而发展程度较低的省份平均受教育年限则较短。从省内的城乡比较来看，各省的城市劳动力人口受教育年限均大于农村劳动力人口受教育年限，而且这种差别在经济不发达省份会更大。

　　2021年，全国劳动力人口中高中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是44.0%；其中，农村占比为22.4%，城市占比为57.4%。全国劳动力人口中大专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是23.2%；其中，农村占比为5.8%，城市占比为34.1%。

　　报告称，中国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程度的性别差异正在逐渐消失。截至2020年，城镇男性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1.53年，女性为11.61年；乡村男性为9.30年，女性为9.06年。但是，平均受教育程度的城乡差异仍未得到明显改进。

　　城镇教育回报率呈递减趋势

　　报告还显示，初中教育水平的人口是各级教育层次中增长最快的：初中教育程度的人口从1982年的1.76亿增加到2021年的4.05亿。高中和大专及以上，都是从较少的人数开始增长，但增长速度也很可观：高中教育水平的人数从1982年的0.66亿增加至2021年的2.09亿，而大专以上的人口从1982年的仅0.06亿增加到2020年的2.03亿。

　　大专以上人口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一直保持着强劲的增长速度，尤其是从1999年大学招生规模扩大后。由于教育程度的普遍提高，城镇的教育回报率（即一年额外教育带来的收入增加百分比）呈下降趋势，城镇男性教育回报率从2008年最高点的8.3%降至2020年的5.7%，而城镇女性在相应年份从10.0%降至6.0%。相比之下，乡村的教育回报率保持相对平稳或上升趋势。

　　报告称，随着高等教育普及的不断深化，并结合我国经济发展的现状，教育回报率不可能呈现不断增长的线性趋势，城市教育回报率和农村男性的教育回报率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具体而言，城镇男性的教育回报率低于女性，而农村男性的教育回报率则高于女性。相关研究显示，对转型经济来说，当刚性工资被市场工资取代之后，不断增加的教育回报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但是近些年，高等教育扩招使得近年来的城镇教育回报率呈递减趋势。

　　李海峥表示，随着教育程度普遍提高，教育回报率降低是正常现象。比如大多数人是小学教育程度时，初中教育的回报率就高，当大部分人都是初中教育程度度时，就不一样了。教育回报率取决于教育质量及劳动力市场供需结构的变化。

　　根据教育的收入价值计算的教育人力资本显示，2020年，城镇一个拥有平均教育程度的劳动力相当于1.38个小学程度的劳动力，而在农村相当于1.22个。在最高点的2010年前后，城镇平均教育人力资本达到1.50个小学程度的劳动力。

　　李海峥也表示，教育回报率是一个平均意义上的概念，代表增加一年教育所带来的收入回报，所以不能根据这个数字作太具体的判断。更细节的数据，比如可以计算大学学历相对于初中学历的回报率，这样可以更直接比较对人力资本投资，如读大学的影响。

　　此外，报告还研究了工作经验对于收入的影响。一般情况下，收入随着工作经验的增加而增加，但增加的速度是递减的。报告显示，1985~2021年，城镇和农村的收入―经验曲线对男性和女性呈现出向下移动的趋势，代表着随着年份的推移，经验回报率是逐渐降低的。城市男性的经验回报率高于城市女性经验回报率，农村男性的经验回报率在中间年份高于农村女性经验回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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