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网特稿梦工场最新力作《荒野机器人》今日上映,这部扣人心弦的新动画电影,以其独特的视觉风格和深刻的主题,给观众带来了非凡的观影体验,“惊艳、动人、画面绚丽绝美、想二刷……”观影体验多维度拉满!萌趣角色鲜明饱满,剧情丰富情感细腻,真正适合各年龄层观众观看的温馨佳作!理性编程之下爱意涌动,一场震撼心灵的生命赞歌正在上演。
影片讲述了机器人萝斯在荒岛上学习生存,并抚养灰雁“小布点儿”的故事。导演克里斯·桑德斯巧妙地将精美的画面与温情的叙事相结合,仿佛是一幅印象派的画作,在宫崎骏式的森林中栩栩如生”,探讨了亲情、成长与自然的力量,是今年最动人的动画作品之一。
《荒野机器人》导演克里斯·桑德斯是知名的动画导演、编剧和配音演员,因其在动画领域的多才多艺而备受认可。他曾联合执导了多部经典动画,如《疯狂原始人》《驯龙高手》《星际宝贝》等,并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深刻的叙事能力,赢得了全球观众的喜爱。他擅长用细腻的情感和视觉效果打造充满想象力的世界,《荒野机器人》便是他将视觉艺术与动人故事相结合的最新力作。
在与时光网的访谈中,桑德斯解释说,之所以沿用原著中“机器人萝斯是母亲而非父亲”这一设定,是因为母亲是我们生命中非常重要且必要的角色,同时也是充满力量又无比美丽的角色;灰雁“小布点儿”的塑造,代表的是那些在群体中感到格格不入的人;而他作品中的共性则在于,其实没有绝对的英雄或反派,这也反映出了真实生活的复杂性。
他谈到了科技在动画制作中的重要性,并提到《荒野机器人》采用了新的动画技术,模拟了手绘的温暖效果。桑德斯强调了手工绘制在电影中的作用,所有的景物都是由艺术家通过触控笔手绘而成,体现了“人”在动画制作中的核心地位。此外,他提到影片风格受到了宫崎骏和印象派画作的影响,追求一种既和谐又富有艺术感的视觉效果。
桑德斯表示,对机器人是否能产生自我意识持开放态度,但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人类掌握着控制权。在他眼中,萝斯的旅程其实基本就是“找寻母性”之旅,但又总会产生对自己表示怀疑的时刻,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我觉得我们有孩子的人可能更会与之共情”,他笑着说。
问:你想通过萝斯这个角色给观众传递哪些感受?又有哪些关键性的事件或是角色助推了她的改变?
克里斯·桑德斯:我觉得在整个故事中,最先出现且极为重要的一个关键角色,当属负鼠Pinktail了,因为她是一位母亲——一位超级母亲,她每年都能生三窝宝宝,她是个很务实的家长。当萝斯意外“认养”了一个孩子时,她也是第一个能帮上萝斯忙的角色。所以我觉得Pinktail是萝斯这段旅程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助力者。
第二个就是芬克,是他向萝斯解释了这座岛上的生存法则和详细情况,也说明了动物们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要生存下去,并提醒她,在这里,善良并不属于生存技能。在大家观看这部电影、与萝斯一同踏上旅程的过程中,我真的希望观众们都能收到一些启发。萝斯有着源源不断的善意并保持公正,她也知道自己需要“不走寻常路”才能成功将这只小灰雁抚养长大。我觉得从这段来说,萝斯真的很鼓舞人心。
问:为何机器人萝斯是一位母亲的形象而非父亲?或许这是书中的设定,但为何电影沿用了这一设定?
桑德斯:皮特·布朗在原著中将萝斯设定成了母亲的形象,所以我们也就忠于原著了。但我真的认为在我们的世界里,母亲是我们生命中非常重要且必要的角色,同时也是充满力量又无比美丽的角色,这也是皮特选择将主角设定为一位母亲的初衷。
问:小布点儿这个角色让人想起了丑小鸭的故事——最终,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天鹅;而在《荒野机器人》中,小布点儿最后却保持了自己的形象。这一充满创意的决策是如何做出的呢?
桑德斯:这也是书中的设定,其实原著基本像是我们的指路牌了。电影中这么做很主要的原因,就是帮助我们与小布点儿建立情感上的联系——我们大家肯定都时不时能感觉到自己是人堆儿里最奇怪的那个,小布点儿其实能代表我们所有人,他极其渴望成为大部队的一分子,但他表现得太尴尬了,与其他同伴的成长环境也不一样。我依然觉得我们大家在某个时刻肯定都有过这种体验,大家其实很容易对他产生同情和共情。
问:《荒野机器人》可以说是你生涯中很特别的一部作品,你觉得本片与你之前同样在中国取得好口碑的作品,比如《驯龙高手》《疯狂原始人》,有什么相同或不同之处?
桑德斯:所有我编剧或导演的作品有个共同点就是,故事中没有绝对的英雄是绝对的反派,大多时候都是没有那么极端的。我总被这种故事吸引是因为,它们更贴近我们的生活,谁都不完全是坏人,也没有完全的好人。我们只是每天尽己所能活下去,我喜欢这样的故事。《疯狂原始人》《驯龙高手》,以及《荒野机器人》都有着这种复杂性,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情感冲击,我想我们都会与这种故事产生联系。
问:《疯狂原始人》和《驯龙高手》等,都讲述了人与动物共处的故事,很多也都有野外的元素,这是巧合吗?还是说你对这种特定的主题更感兴趣?
桑德斯:是我被这些故事吸引,还是它们自己找上门来的?《驯龙高手》属于后者。我当时在忙《疯狂原始人》,被叫去接手《驯龙高手》,真的完全是幸运所致,它就一下跳进我怀里似的。《荒野机器人》的话,则是我自己做出选择的。所以我可能会说既是主动也是被动吧。我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极其幸运,能和很牛的人在很牛的地方一起共事,能有这么大的工作室和影业投入如此多资源,来做这些动画电影,而且做得全力、搞笑且慷慨,非常幸运。
问:《荒野机器人》中有什么元素,是你觉得能让来自全球不同文化地区的观众都能产生共鸣的?
桑德斯:我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克服不同文化所带来的障碍。我们都有令自己感到被威胁的东西,都有希望和梦想,也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就是我认为这部电影将观众都联系在一起的地方。我们都是某人的孩子,我们也许有孩子或即将有孩子。有了孩子真的会改变你的生活,但我们与父母、朋友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是将我们与全世界各个地区的人们,都紧紧系在一起的东西,这能跨越每一个文化的鸿沟。
问:你自己也是一位配音演员,也配音过之前很多部作品,这对你导演这部电影有帮助吗?
桑德斯:这是自然,对于那些需要在麦克风前一站就是几小时、就为了呈现出最棒表演的人,我真的能和他们感同身受。配音过程真的比想象中艰苦许多,如果你是在电影片场,通常一天只拍一个场景的戏,或者几天都在同一个场景中拍摄,你会在那个特定的情感环境中待上很久。
但为本片这样的电影配音录制的话,我们可能一下要录三四五六个不同的场景和戏份,这种要求的情感跨度就十分巨大。所以作为导演,我深知这需要耗费演员多少精力,我尽量去让我的指导更精准,以便让他们尽快达成目标。如果我们能快速过掉这一趴,我就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耗费过多时间和精力,我们能更快地做更多的事情,演员们也能在结束录制后保持清醒。
问:你平时大部分时候在洛杉矶,大多数的制作也都在那进行。洛杉矶是个多元化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来自完全不同的背景。比如本片的片尾字幕中,就出现了中国名字,所以这个团队肯定也是很国际化的。你觉不觉得这样的跨文化团队合作,也对这部电影产生了推动作用?
桑德斯:这是肯定的,梦工场就有着非常国际化的艺术家团队。当你足够幸运,能在像梦工场这样的工作室工作时,如果你觉得自己需要灵感,或是觉得自己卡住了,只需要走到大厅,见见其他艺术家,他们就会做些很棒的事情来启发你。当我在创作时,如果我需要私人空间,我可以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戴上耳机做自己的事;但如果我觉得自己需要被启发,我就可以直接去到公共区域,跟其他艺术家坐在一起,大家就坐在那画画、聊天,展示作品。
特别是在故事创作的初期阶段,我们会把故事板都挂在大厅里,这样我们就能看到彼此创作的故事分镜。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启迪,我曾经数次努力,让我的共同编剧及共同导演迪恩·德布洛斯,或是其他同事称赞我的作品,但这并不是一种竞争,是我真的很想用我的作品去启发到他们。我们在与他人合作时,才能做出力所能及最好的东西。当你一个人时,可能有时很难受到驱动,但当一个人与一众优秀的艺术家一起工作时,所有人都会变得更好。
问:现在咱们将目光转向科技:科技在动画电影的制作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那么现在的尖端科技,比如大型模型,在制作动画电影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你觉得在制作动画电影时,有什么是这些科技无法做到的?
桑德斯:这个问题太好了,任何一家工作室的作品,都极有可能是由他们最为尖端的科技,和最为出众的艺术创作力完成的。所以当你看他们的电影时,会看到这家工作室的水准。在《驯龙高手》和《疯狂原始人》时期,我们用纹理包裹几何图形,做出那些石头、树木、平原等。但我们始终想要回到动画最开始的地方,去找寻那种你在《小鹿斑比》《龙猫》这种作品中才有的“手绘的温暖”——他们优美的人性温暖,来源于那些手绘的背景。
我们总想重现这些,而科技是实现这一点的关键所在。在《荒野机器人》中,我们终于可以不再使用几何图形,而是去空间作画。在这整个过程中,“人”才是最具影响力、贡献最多的那一环。《荒野机器人》中的每片天空、每棵树、每朵花,都是由真人作画的——不是用笔刷,而是触控笔,但确实都是由人画出的。所以《荒野机器人》真正代表了对那种动画源头的回归,科技和人类其实在这部电影中合作得非常好,但人类是本片中更具代表性的因素。
问:这部电影有用到哪种先进的技术吗?每年电影行业都有新科技涌现,有什么最前沿的尖端技术,在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帮到大忙吗?
桑德斯:我曾在展会上看到过,艺术家在作画的时候,可以在空间中转动目标,继续画。画完你可以看到一棵画好的灌木,但它并不是由几何图形支撑的,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实现“立体作画”,这项科技是非常新、且极具突破性的梦工场原创技术。在观看这部电影时,看看地上的花花草草,你会注意到一根茎上有朵小花,但茎与花可能不是连着的,因为在作画时,茎只是画了一道,而花则是由几个小斑点组成的。
这就像是印象派的风格——当你看整体时,看起来就像是个和谐的世界,但当你去看细节,那就像是你去美术馆看那些传世画作一样。比如当你远远欣赏一幅莫奈画作,你看着那些花啊草啊树啊都很和谐,但当你近距离看时,其实会有点难以理解,因为那都是些点线组成的。你会觉得“这都是啥啊”,然后告诉自己要后退一些。这就是观看《荒野机器人》时的感受,这是我很难不去提起的一件事。
问:这部电影的风格非常独特,有着印象派画作的风格,既像宫崎骏电影中的森林,又像是漫步于莫奈的画作中,我想知道你为何选取这种风格?
桑德斯:我很肯定我们工作室没有谁不喜欢宫崎骏的,也包括我。我觉得这种影响是自然地流淌在我们中间的,我们也非常想要去像宫崎骏一样,将我们的动画做得吸引人且有力量。
问:原作最打动你的地方是什么?因为你说这部作品是你一眼相中的。以及关于科技与自然、自然与人类的关系这类的议题,你有没有自己的立场?
桑德斯:这也是我会思考的事情,我觉得这是我们大家都会思考的东西。我觉得每一项重大的新科技都是很吸引人,同时又会让人有点害怕的。而我们总会花上点时间去寻找它的归属,但最终所有东西都会找到自己的角色和定位。我觉得人类一直在控制这些科技,所以我并不担心,但我觉得我们在为新事物感到激动的同时,也需要去思考它们所要扮演的角色。
问:片中最后,萝斯学会了如何去爱,也一定程度上有了自我认知,因为她与那些动物相处了很久,也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做事了。但在现实中,一些人对机器人产生自我意识而感到担忧。你会觉得这在将来是有可能真实发生的吗?
桑德斯:我不确定,我觉得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等着看事情究竟如何发展吧。我其实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我觉得人类会有掌控权;但我觉得这部电影中的萝斯有着非常独特的旅程。这也是我们很努力创作的东西。我们不想让她的角色仅限于平面和机器,我们想让她更具层次感。萝斯其实从故事最开始就有感知力了,这也是我们努力想要在影片一开始去徐徐展开的一点。她尝试去跟那些动物建立联系,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身处错误的地方。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她觉得这些动物可能是订购她的“人”。因为她只会完成任务,所以她试图去让动物们给她任务,但遭到了拒绝。当她因拒绝感到沮丧的时候,这也终于让我们意识到,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有感觉,然后我们就能与她共情并产生情感联结。这下她的形象就立体起来了,她的旅程也变得不一样。因为她不仅有更多感情,她也被伤害,然后成长了。她的旅程其实基本就是“找寻母性”——意外收养小灰雁,并不在她预设的程序里。
然后她猛地拒绝了,说 “我干不了这个”,一个为接收并完成任务而生的机器人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有孩子的人可能更会与之共情。我们应该都有那种“接下来该干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的时刻,所以萝斯经历的事情是非常能让人感同身受的。这段旅程特别的地方就在于,虽然讲述是轻柔的,但故事确实充满力量,这与别的机器人电影都不一样。
记者/编辑:甄子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零时古怪 - 中国第一时事资讯综合门户 » 《荒野机器人》导演专访:机器人的旅程实际上是“找寻母性”之旅